2015年10月10日 星期六

◆ 《小孩》+茶點+社會公義獎座談

(2015/10/05)下午到府中15,本預期只是看一部似乎不錯的影片《小孩》(而且這場免費),沒想到看完有茶會可以吃吃喝喝(拇),然後接著是第五屆社會公義獎的頒獎典禮與座談,由郭力昕主持,《小孩》與《太陽的孩子》幾位導演監製與談,討論也很不錯!


我在完全沒任何預期認知的情況下看《小孩》(The Kids)這部片,在拼湊著不同時間片段交錯的敘事中,年輕人的美麗憧憬在家庭與社會的壓力下逐漸崩解。全片敘事簡約且流暢,沒有多餘的雜質,演員表演的真實感也屬難得,整部片就我個人來看幾乎可說成熟到挑不出缺點(這大概相較於《愛琳娜》一片的敘事轉折略顯生硬,以及劇情和角色的完整度稍欠說服力,《小孩》沒這些問題)。在這彷彿剝除一切表演形式的冷靜如真的影像陳述裡,我感受其所蘊含著的低迴著的能量其實產生一記重擊,對於處於穩定生活中相信努力可以累積成功果實並鄙夷仇視走向歧途的社會邊緣人的,一般中產思維者們的(我們),一記重擊(所以當知道導演還蠻年輕時更是佩服)(昨天那幾個作家也是少女時代,怎麼現在年輕女孩兒們都這麼優秀啊!)

片後(吃完茶點後)進行頒獎(我才知現場好像有很多觀眾是因教師研習時數而來的,因此有些發言都以教師為對象)。針對社會公義獎的意義,開始是全國自主工聯監察長陳德亮,談到海山煤礦災變後原住民遷徙到三鶯地區自力造屋維生,卻面臨迫遷而抗爭;接著桃園市教育產業公會理事長彭如玉則談到因為航空城,政府先讓學校關門,以就學的孩子逼迫家長搬遷的手段。而這些弱勢受壓迫的公共議題,透過這個類型的影片創作,更讓觀眾理解其內容脈絡等。於是在十幾部入圍作品中,這第五屆得獎者即是《小孩》與《太陽的孩子》。

郭力昕頒獎代表評審發言,說這兩部片題材本身就不討好,也很不好處理,嚴肅議題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教條,這其中有一條線是很難掌握的,而這兩部片分寸拿捏都相當好。

接著是座談時間,郭力昕談到社會公義獎,都是以電影做為載體,主題意識強烈的作品。而這次兩部得獎作品都涉及下一代(孩子),尤其是低社經地位的孩子對家的夢想、對社會的想像。

(左下圖左起:于瑋珊、陳駿霖、勒嘎·舒米、鄭有傑、郭力昕)

《小孩》導演于瑋珊說這是她第一部劇情長片,故事是取材自身旁的真實事件。一開始只是想拍出自己的感觸,在田野調查時卻發現這些題材可反映更多社會問題,同時因鄭捷的事件,使她也從網路讀到日本早在談論著關於孩子們「透明的存在」。因此她本片企圖從小孩角度思考,孩子本身的純真,以及社會逼迫他們在尚未長大成人,就做出誤入歧途的事。然而導演提到因為自身是女性,前製在寫男主角時就感覺有困難,以至於男主角的角色塑造的確被嫌平淡。

《太陽的孩子》導演鄭有傑說:一部電影不能改變社會,但觀眾們可以傳播觀念,孩子們可以是種子,漸漸發揮影響力。若能讓電影裡所說的,成為社會大眾的常識,也許就不需那麼多抗爭。當時在部落放映,第一場就在拍攝地港口部落,一位老人家看完說:「終於有一部屬於我們的電影。」另一位導演勒嘎·舒米則說到一次映後座談,有個布農孩子問:「原住民不是住山上嗎,為何電影裡住在海邊?」這令同樣身為布農的他啞口無言不知怎麼回應,也意識到這是嚴重的斷層,要去守護這即將消失的東西。

接著郭力昕問到《太陽的孩子》編劇題材的取捨,畢竟原住民議題範圍蠻大。鄭有傑的回答我覺得是相當核心:首先他們太激烈的場面捨棄不拍,也是避免當事人受衝擊太傷心(顧及部落老人),且拍攝有倫理上的考量,不破壞、不干擾部落,過程也花很多時間與居民相處。而事實上主角的原型(一個到城市工作的媽媽)所受的苦比劇中更大,但他避免聚焦太多在主角身上,不希望在電影裡把這位媽媽塑造成英雄;她只是做為開頭,之後帶起整個部落團體一起努力。其背後的意識是反映現實中我們不可能寄望一個英雄改變社會(例如不能寄望新總統XD),而是必須社會每個人都努力,才可能帶來改變。(這要打星號★)

最後QA時間,有觀眾問到創作與議題的關係(該如何創作才不會使議題只是變成創作的工具,這問題很不錯)。于瑋珊說她以前當張作驥的助理,學到"觀察"很重要,另外就是"說故事"本身很重要,而非一開始就把議題當主角(這跟吳明益老師說的一樣啊果然是重點!)。勒嘎·舒米也說:「我們太習慣用議題角度去解剖一件事,其實應該要回歸到生活,因為生活才是每個人每天要面對的。」而且,"文化"源自於生活,而不是博物館。(這又要打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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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The Kids》
導演:于瑋珊
2015│護│BD│90 min│中文發音│中文字幕│臺灣
得獎紀錄:
2015 社會公義獎 得獎
2015 臺北電影獎 入圍
2015 金鐘獎 電視電影獎、電視電影女主角獎、電視電影導演獎、電視電影編劇獎 入圍

[小孩]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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